无法忘却的情怀 ,对于想给儿童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,无法忘却的情怀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,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。
原文标题:无法忘却的情怀
1956年,我在S外语学院俄语系读二年级。我是2班 的 政治课代表。她——我不妨称她作“蕙”吧——是4班的俄文课代表。因了4班我一个老乡同学的关系,认识了蕙。她是土生土长于S市郊区的农村姑娘,质朴大方,嗓音有那么一点点沙哑,脑后拖着两根浓黑的长辫,容貌谈不上有多标致。2班和4班教室相邻,课间休息时,蕙常在走廊里和女生们嬉闹,见到我时,冲我微微一笑。那种处女的笑靥,竟令我顿生一种莫可名状的奇异的微醺感觉。夜间不止一次梦见她。
一天中午在饭厅吃饭,蕙兀自飘然来到我餐桌旁,悄声儿告我,我的老乡同学病了,住在市里D人民医院,并约我今晚一起去医院探望。
那晚,我准时赶到约定的校分部门口,蕙已先我到达,朝我嫣然微笑。她换穿了一件挺合身的藏蓝色粗呢短大衣,为她乡土的身姿平添几分雍容和婀娜。
啊,那真是一个迷人的春夜。平生第一次单独和一位女生并肩而行,有一种说不清的激奋。一颗青春的心,难以抑制地怦怦然跳动。学校规定,从二年级开始,除政治课外,同学之间必须用俄语通话。所以一路上我和蕙自始至终都讲俄语。我问她,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啊?她说:“嘎克维哈即杰 (俄语“随便您”之意) 。”医院位于B路大戏院附近,去那里必定途经一个大公园。快到公园时,我寻思,若提出和她进去散散步会怎样呢?当然这仅是一闪念,哪能不顾唐突说得出口啊!
进了医院,生病同学见是我和蕙,有点惊讶的样子,脱口而出道:“你们,你们俩怎么会……”机灵聪明的蕙立刻以询问其病情,化解了瞬间的尴尬。不一会儿,蕙说:“我还有点事,先回去了。”说罢便顾自走出病房。我傻呆呆望着她的背影,半晌没反应过来。旋即好后悔,怎么没挽留她,原本说好一起回去的啊。
自此之后,或在教室走廊,或在校园,与蕙相遇,她态度一如往常,仍然朝我友善地笑笑,有时说几句寒暄话。
我则开始特别关注起她:她的衣着行止,星期天是否回郊区的家;每次考试后,拐弯抹角地从别的同学那里打听她的成绩。不久我们年级的教室转到校部新楼,我总是早早来到教室,从窗口俯看,巴望着在簇簇同学群中寻觅到蕙的身影……
蕙喜欢跳舞,是学校周末舞会的常客。为见到她,也为看她跳舞的样子,我也常去宽敞漂亮的健身房舞厅。多少次乐曲声起、鼓起勇气欲邀舞于她,可每回欣欣然又惶惶然向她走去,又总是“半途而废”,折向别处……唉,我是何等胆怯的人哪。
三年级时,蕙和另一个男生好上了。见到他俩一同出入图书馆、一起自习的亲密样子,一种重重的失落感曾久久痛苦地啮咬着我的心。
分配工作的名单公布后,我记住蕙是分在某省教育厅。听说后来她又被分在该省一个偏僻的县当中学教师,结婚后和上海的夫君两地分居达十几年,她一个带孩子,生活道路十分坎坷。
哦,世界上竟有这等奇巧事儿!——
1983年夏天,我去S市某出版社开会,因为会议时间较长,我告诉几个好友,如有信可寄出版社办公室转我。
一天正在会议室讨论。忽服务员来告,外头有人找我。
出现在我面前的竟是蕙!
原来蕙已调回S市,就在这家出版社办公室工作。她无意中看到一个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,立即来招待所找我。
相隔二十七年后再次相见,我们一时竟因惊喜而语塞。沧桑岁月已将这位青春少女,雕塑成头发花白的中年妇人。倘相遇于街市,肯定无法相认。
蕙邀我当晚看她家,并说来迎我。我原想在去她家路上,向她一诉当年刻骨的“朦胧”之情。未料她和丈夫一起来接我。
又过两年,蕙出差来京,费尽周折终于找到我家,还带来饶有纪念意义的小礼品。那天下午正巧我全家要出游,正在打点行李。我遂带了小儿子,请蕙到附近饭店吃了顿简单午餐,便匆匆分手,后来再未联系过。
如今我已是皓发满头的七旬老叟。不久前应邀去南方开会,返回时绕道S市看望一些老友。回京前某晚,我独自鬼使神差从当年母校分部门口出发,经那个大公园,一直步行到D人民医院——五十多年前和蕙一起肩并肩夜行那段路程,我又“重温”了一遍,全程走了足足一小时零五分。可记得当年和蕙一起走,感觉只是极短的时间啊。
我曾多次想去看望蕙(她是第一个激起我青春情潮的姑娘啊)。但终究未敢造次。
2008年6月9日于北京南方庄寓所
原文出处:http://www.chinafable.cn/content-5449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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